志愿服务感想——爱让我们更勇敢
2012年10月20日下午一点半,我和唐梦忐忑地走进了东方君悦酒店,准备进行第一次语言志愿服务;下午四点,我们完成任务,充满感慨地合影、离开;今晚,我坐在电脑前回顾这次志愿服务经历。
戈谢病、庞贝病、孤儿药,如果不是这次志愿服务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听到这些词、明白它们所代表的痛苦。作为罕见病,戈谢病和庞贝病能在网上搜索到的相关资料都很少,且大多数都是英文。为了这次志愿服务,我对着一页wikipedia看了一个小时,又花时间准备了基本词句的翻译做了手卡。我们当时获知的任务是:翻译一些事先准备好的问题,保证双方的基本交流。
我曾以为参会人员会是一些公益组织的工作人员;我曾以为外方代表会是外国成功组织的负责人或药厂代表;我曾以为会议主调应是一种置身事外的客观和对病患者的悲悯。可在看到与会人员后,在翻译了外国朋友的几句话后,我发现自己猜对了表面,却实际错得离谱。
参会人员是一些公益组织的工作人员,但他们更是患者的直系家属甚至本人正在忍受病痛;外方代表是外国成功组织的负责人,但她本人就是一名庞贝病患者,坐轮椅、带着便携式呼吸机由她的母亲推进会议室;会议客观地讨论如何帮助罕见病的患者,但没有一个人置身事外事不关己,每个人张口闭口,都是“我们”。
我震撼于他们的坚韧。第一位自我介绍的中国女士是一名庞贝病女孩的姑姑,为了获得帮助他们辗转委托在捷克的亲友联系身在荷兰的公益组织;08级的学长本身是戈谢病患者,却和他母亲一起为了更多人的生命而奔走;有两家人分别来自湖北和辽宁,为了他们的孩子来到北京寻求生的希望。
我震惊于他们的艰难。在美国戈谢病患者一年药费大约二十万美金,且患者需要终身用药;辽宁来的父母八年来在人大发起三次提案,致信过包括温总理、习近平总书记等政要,但至今相关法律的推进还是零;外省的父母来京求医,却发现现在医院对罕见病也没有具体的治疗手段,除了等待和忍耐他们别无选择。
我感动于他们的乐观。来自荷兰的Maryze(我不知道写的对不对)高兴地感慨世界真小,能够让远隔千山万水的人们聚到一起;她曾为了争取罕见病患者的医疗保障直接和荷兰政府沟通,并因此鼓励中国的病友积极主动地争取获得社会的关注和支持,“把政府当成自己的朋友,让他们了解你、帮助你”;她被告知活不长久,身体残疾,但她却鼓励大家“不要总想自己不能做什么,要想自己还能做什么”,“I can’t use my legs, but I can use my brain”。
在刚开始翻译的时候,我是很紧张的。参会人也显然没有遇到过语言不通的场合,往往自己讲一大段话,发言结束了才看向我们,我们此时已哭笑不得焦头烂额,只能互帮互助简单表达刚才一段话的大意。稍微习惯后,我渐渐可以翻出更多的意思,把举例也翻译出来,慢慢也就不紧张了。到了后来,我自己也投入了这场对话,只想用自己的力量让双方更好地交流,让这场会议变得更有意义。但我仍有小小的愧疚与力不从心,因为感觉自己翻译的还太客观,简单的表达和用词完全无法表达原发言者的焦急、无助、安慰、坚强。
一小时四十五分钟转眼即逝,大家都意犹未尽。我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,觉得自己无比的幸运:首先,我没有挣扎于病痛,而是健康地活着;其次,我今天得到机会来到了这里,看到了他们。前者是身体上的幸运,后者是精神上的幸运。
结束后,邹学长的妈妈说这些公益组织都很需要志愿者,希望我们以后能常来。会的,不仅是我们,我相信会逐渐有更多人关注到这个群体,会为了争取这些罕见病患者的欢笑、健康和生命而付出自己的努力。
赵欣冉
2012-10-21 23:00